【温周】七月尽（六十八）
依旧人物ooc预警
以及 完结倒计时～
以及 有彩蛋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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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能早些遇见。
周子舒蜷缩在床上，母蛊发作起来痛得他发疯，痛得他全身没有一点力气，他咬紧牙关，不肯泻出一丝痛呼——
他知道温客行在门口。
自他知晓那是温客行的心头血，他便不肯再喝药。
他也再没有开过口。
温客行站在门口，面色苍白，胸口的白衣氤出些血迹，他手中端着药碗，却不敢迈出一步。
周子舒甚至不愿意让他束发更衣，所有以前“柳寻”做的得心应手的事，温客行都做不了。
周子舒不愿意让他碰了。
本就该是这样，温客行想，又有谁愿意让一个带给自己一身伤痛的人碰呢？
他早就没有了资格，不是白衣剑举起的那一刻。
是他不愿相信周子舒，存了恨意的那一刻。
从那一刻开始，他将自己的爱意转圜，一点点渗透成了恨，再一点点还给周子舒。
周子舒不愿意喝药，这药里掺着自己的血。
——那么脏。
若是能早些遇见。
温客行颓然地跪倒在地——
“为何相遇在你心灰意冷命不久已的时候，为何相遇在我满怀恨意一心复仇的时候，”手中的药碗还端在手里，温客行的泪划下来，“我们错过了那么久啊，阿絮。”
鲜衣怒马少年时，他们是天窗首领和鬼谷谷主，在江湖传闻中也不曾挨在一起。
他们一个身在朝堂，一个心在地狱。
他们离得那样远。
胸口紧攥的手指松开来，周子舒反应过来，这一次母蛊发作算是挺过去了。
后背和头发已经被冷汗浸透，这会才觉出不舒服，他撑起身往后靠了靠，抬手摸了摸胸口。
那里交错着几道伤疤。
温客行曾经拿着白衣剑一剑刺入，险些让他命丧自己的佩剑。
他也曾经日日将匕首捅进去，取出一点心头血来。
他取过，他知道那有多疼。
他一向自持冷静，每一件事情想得体面周到，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内，包括他的死亡。
直到这一次，他猜出面前的人是温客行。
他的冷静被打得粉碎，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应对。
他无法想象知道真相的温客行有多疼，是他设了局，让温客行一步步毁了自己，从尊严到性命，通通毁得彻底。
他设想过无数个可能，他战战兢兢算好每一步棋，却没想到温客行就这样默默地陪在他身边，端茶递水束发更衣，他甚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。
他不愿意再喝那碗药，母蛊发作他已经忍了近半年，咬咬牙就过去了，何苦让老温再取那心头血啊。
那么疼。
他原本就是为了救他才落得一身伤病命不久已，又何必为了死期将近的他，大伤元气呢？
若是能早些遇见。
周子舒抬起左手，轻轻放在右手腕的伤疤上。
若是能早些遇见。
“留给我们的时间太短了啊，老温，”周子舒仰着头，眼泪流下来，“我们相遇得那么晚，晚到喝了几杯酒，就到头了啊。”
周子舒闭上眼。
开门声猛地响起来，温客行抬起头，周子舒面色苍白，碎发上的冷汗还未褪去，白发凌乱，他走得着急，鞋子都只穿了一只。
温客行连忙站起来。
“老温，不是的，”周子舒突然急切地开口，“我们明明很早很早就相识了。”
“阿衍，阿衍，”周子舒叫了两声，温客行还来不及将药碗放到一边，就突然被人抱在怀里，“若非师傅救你，哪里来的温客行，又哪里来的阿絮，哪里来的往后种种。”
“老温，不是相遇，是重逢。”周子舒将温客行放开，双手扶着他的肩膀。
温客行端着药碗，头脑混乱，他前一刻还在前路未卜的绝望里，以为连呆在周子舒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。
下一刻周子舒从房里冲出来，给了他一个拥抱，叫他阿衍。
阿衍死在了村庄的院落里，他在那一日堕生为鬼，却又在今日，周子舒叫着他自己都要忘却的名字，说他们是重逢。
他那么遗憾两个人没有能早些遇见。
是他忘记了，他们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相识了。
若不是穷途末路，他们这样的人，又怎么会对陌生人敞开心扉啊。
温客行突然懂了周子舒口中重逢的意义。
他们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，阴差阳错了前半生，如今终于能放下俗世，何苦再彼此折磨。
“老温，不要觉得亏欠，”他听到周子舒轻轻开口，“换作是你，你也会跟我做同一个选择。”
“如果真的觉得抱歉，那边按时送药过来，母蛊发作的时候很疼，你愿意陪我一起疼，”周子舒抬起脸来，“那我还推脱什么。”
“只是要记得及时上药啊。”
周子舒笑起来，温客行看着终于生动鲜活起来的周子舒，只觉得胸腔里酸得要命，他大口的呼吸了一下，止住了哽咽声。
他怎么能不明白，他的阿絮为他舒通心结，怕自己日日被那些亲手付诸的往事折磨，便说换做是自己，也会做同样的选择。
又怕自己妄自菲薄，便让自己继续熬那碗掺着心头血的药汤。
他说一起疼。
他的疼比起周子舒的，又算得了什么。
可他说却将他侥幸的那一点点赎罪的心思都说得冠冕堂皇。
温客行回抱他，傍晚的风吹起来，周子舒已经有三日不肯吃药不愿见他了，他抱着他，他们离得那么近，呼吸声都在耳畔。
前路寥寥，他不知道他们还能一起走多远。
“爱之一字如此浅薄，可是我爱你，胜过山川万物浩渺红尘，阿絮啊……”
“你这么好，我怎么舍得放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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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蛋是新春小番外（是的春节过完了我才发新春小番外）
一张粮票就能解锁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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